【银河万花筒 超蝙七夕48H】一场漫长的告白
0804 12：00
概要：蝙蝠家族的一名成员罹患阿兹海默症，等待着他们的是一场沉重的告别，而留给超人的则是一场漫长的告白。
警告：主要角色死亡
注释：首先我真的是个甜咸党，然后这篇算是用于自我开导的产物，最后还有我很喜欢的人物客串喔，尽力给大家一个HE了。
世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，就是在认清生活真相之后依然热爱生活。——罗曼·罗兰
最先发现异常的成员应该是提姆•德雷克。
“我跟往常一样同布鲁斯汇报工作，他向来言简意赅，只是今天有点……不断重复那些我早已解释清楚的问题。”画面中成熟稳重的现任韦恩总裁面露忧虑。
“最近布鲁斯的睡眠还好吗？他也上了年纪，记性确实会变差的。”视频对面的迪克•格雷森发色灰白，但也难掩其年轻时的风貌。
然而直到大宅的老主人摔倒在自家的地板上时，大家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。
“父亲拥有这么优秀的大脑，怎么可能会这样……”达米安•韦恩反复翻看着医生给出的诊断书，焦躁地徘徊于病房门口。
“按老头年轻时的作息习惯和自毁倾向，说实话，他能活蹦乱跳到现在我都觉得惊讶。”身穿红色夹克的男人靠在门框边，眉头紧锁地抛出这句状似满不在乎的话。
“住口，托德！”
“阿兹海默症目前作为少数几种人类束手无策的疾病之一，现代医学对其十分无力，无论是病因、治疗甚至是预防我们都知之甚少。”提姆摇了摇头，看向刚得到消息就一直没有离开病床半步的超人。
“抱歉，我没及时发现布鲁斯的状况……”没人看到克拉克•肯特此刻的表情，两人紧握的双手在白色的床单上十分突显。
自从蝙蝠侠因年迈而隐退，组织联盟的重任便由他担起，抵御外敌、参与救援占用了大量的时间。但他万万没有想到，自己竟然会忽略爱人的健康状况至此。
“没人能预料到这个，克拉克。布鲁斯是个十分要强的男人，我们都很尊重他的隐私，但主动寻求帮助实在不是他的风格。”芭芭拉•戈登伸手抚上了超人的手臂安慰道。
“而且你是知道他的，就算拥有再多的财富，布鲁斯也更愿意用它来帮助其他人。”
“我和联盟的大家在外都会尽力寻找治疗方法。”但大家都清楚布鲁斯本人可能等不到解药的问世。
如今韦恩家的儿女们早已有了各自的责任与牵绊，无法时时刻刻陪伴老父亲左右。另外依据医生的诊断，患者本人不仅需要长期的医药控制缓解病情，同时还将会需要更多衣食起居方面的帮助。于是他们不得不将布鲁斯转移到专业的疗养机构。
阿兹海默症不仅会折磨患者的精神与肉体，还会一刻不停地伤害、损耗身边人的心灵。人们称之为“上帝罪恶毒的诅咒”，这种疾病最可怕之处，莫过于将平生最信任的人变成了最憎恨的人。
“平时也就女孩们细声细语，勉强听得进去。可一旦发作起来，天哪，在没有卡珊的情况下，四五个人都不一定能制得住他。”
“阿尔弗雷德在上，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从布鲁斯的嘴里听到这么丰富的脏话。”
“操他的，老子不干了，再待下去我就要去跳池子洗洗脑子。”
“下周见，小翅膀。”
“我去，九十的老头腿劲还这么大。”
“你昨晚不在，护士给他换药的时候的咒骂声都快把房顶给掀了。”
“镇定药碾碎了放水里他也不喝，说我们要毒死他。”
“普通布条就算打死结也根本不管用，他一只手就能解开。先不说手铐会不会伤到他，到时候你要怎么跟医生护士解释他瞬间开锁的技能？”
“布鲁斯他半夜三更不睡觉要去夜巡，要不是阿尔弗雷德的录音起了效果，我们四个人拉都拉不住。”
“布鲁斯总问起阿尔弗雷德，每次听到他已经退休了，都在问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。”
“现在他连开门都不会了，没法自个跑出去，我不知道该难过还是高兴。”
“不知道今天他愿不愿意见超人一面，我都不敢看克拉克的脸，唉……”
病房里充斥着难以入耳的咒骂，被束缚在床上的白发老人拼命挣扎，声嘶力竭，令观者怵目惊心。
“你为什么不帮我？你和他们是一伙的吗？！”
“不老不死的怪胎！道貌岸然的伪君子！”
“我从来没信过你，外星人！不得好死！过来啊！我要抽了你的筋，撕掉你的人皮，碾碎你全身上下每一根骨头——”
……
“你大可以把我丢在这里自生自灭。”
“你除了穿着那套白衣服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就没有别的事情做了吗？”
“假如哪天我趁你在拯救世界的时候走了，你也要抛下一切飞回来吗？”
“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，我已经不是蝙蝠侠了，最后终有一天我会连布鲁斯•韦恩也不是……”
老人的声音从一开始的低沉而沙哑，最终变得哽咽又绝望。
身穿白色礼服的年轻男子仿佛没有听到他的拒绝，步伐坚定而稳重地走到床边。他单膝下跪，执起那只皱纹遍布、僵硬干枯的手。
“即使我们的结合没有法律的保护，但婚礼上的誓词我还记得一清二楚。”
“无论疾病或健康、贫穷或富有、美貌或失色、顺利或失意……”克拉克郑重地向自己的丈夫承诺。
“我都会在你身边，布鲁斯，我哪也不去。”
十余年后，克拉克伏在布鲁斯的胸膛上，安静地等候那颗心脏完成最后一次搏动。
有人说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，也有人说每当一位至亲之人离开，灵魂的一部分也被抽之而去，人活在世上的理由便少了一个。
地球不会因骑士的陨落而停转，即便是人间之神也无法阻止世界前进的脚步。生老病死，新旧交替，庄园废弃，小镇易名，冰川融化，大陆变迁。短短千百年，人间的景象便不复从前，旧日的影子仅遗留在记忆里。
地球上只有一个地方被冰封在过去，孤独堡垒的贮藏室内保存着一些破损的和辨认不清的物品。但如果你仔细阅览了它们所属年份的标注，就一定会对持有者的身份感到好奇。
堡垒的深处藏着一位被时间抛弃的人，他默默翻看保存多年的影像资料，像是道别一般抚摸着那些视若珍宝的物品，随后才回到控制台面前。他犹豫了一瞬，最终还是确认运行销毁程序，正当转身而去之时，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声音从背后响起。
“好久不见，克拉克。”
超人难以置信地回头，在众多资料当中，他从未听到过这一段开场词。
“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动用了你的系统，还修改了一点程序……”不论声音，还是面貌，系统投射出的虚拟形象正如那时年轻的布鲁斯•韦恩。
“我原本希望这个计划永远派不上用场，但永远这个词对我们来说太过沉重。”
“你不能把自己封闭起来，克拉克，不要失去希望。而你就是希望本身。”
“结识一些新的朋友，宇宙很大，还有很多冒险在等着你，你还可以见识更多的事物。”
“希望当我们再次相聚的那一天，我还能够见到那个来自堪萨斯州的小镇男孩。”
克拉克向布鲁斯的脸伸出了手，渴望触碰到什么。
今天，韦恩庄园的每一个角落都装饰上了白色的花卉，主人与宾客们在屋檐下相谈甚欢。在远离热闹的大宅之外，身着制服的超人正坐在花园的长椅上静静地欣赏这片美景，没过多久，一个无奈又气恼的声音划破了此刻的宁静。
“克拉克•肯特，你最好有个天衣无缝的理由说明为什么你还没换好礼服。”
今天可是大宅主人的重要日子，身穿白色礼服的布鲁斯正叉着手俯视面前发呆的男人，一副不好好解释绝不轻饶的架势。
超人一瞬间的恍惚被蝙蝠侠看在眼里，“出什么事了吗？”他面带忧虑地问道。
“我没事……布鲁斯。抱歉，我有点走神，你看起来十分完美。”
“我谢谢你，但不管你嘴有多甜，也改变不了我要和一个世界上最英俊的笨蛋结婚的事实。”记仇但绝不刻薄，骄傲但满怀爱意，这就是他决定要共度一生的男人。
克拉克终于笑了。“你也是我最爱的唯一。”
两人对视了一会，这回轮到克拉克先开口。“不好意思，我想起来得先去赴个约。待会见，布鲁斯。”说罢，克拉克最后再深深地看了爱人一眼，转身将要离去。
“等等！”布鲁斯像是明白了什么，一把拉过对方的领子用力吻了上去。犹如唤醒了久远的本能，克拉克瞬间紧紧揽住爱人的腰身与后颈，一吻万年。
“再会，克拉克，别让人久等了。”
“我永远爱着你，布鲁斯。”
“我也会一直爱你，克拉克。”
两人的额头始终紧贴在一起。
漫天的星辰永远闪耀，燃烧的行星却终会熄灭，而人类的足迹将会踏遍宇宙。五十亿年后的今天，太阳不断地膨胀，地球最终来迎来它的末日。两位时空的旅行者先后踏出了一个蓝色的警亭，在观望台上安静地与古老的文明摇篮告别。
其中那位金发姑娘突然拍着她的同伴说：“博士你看，外面好像有个人！”
神奇的是那人仿佛听到了远处传来的话音，转过身来与她们招了招手，红色的披风随着他的动作徐徐展开。
“啊，那是我的一个老朋友，我们偶尔结伴旅行，他对地球和过去也是情有独钟，说来话长了。”名为博士的男人露出了然的表情，朝窗外点了点头。
“哇，五十亿年后人类已经可以自由遨游在太空里了吗？等下，他离太阳越来越近，太危险了！博士？！”眼见着那人逐渐飘向炙热的巨大恒星，女孩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依然冷静自持的同伴。
“与这颗蓝色的星球同生共死是他的选择，他的宿愿，我们只是有幸见证了超人最后的时刻。”博士安慰着眼里泛着泪光的同伴，将她揽在身边。
“喔，别难过，罗斯•泰勒，我们还有机会再次相会，过去、现在或是将来，在人生的某一时刻，宇宙的某个角落。”
“再见了，老朋友。”
在太空的另一端，光明之子微笑着昂起头，双臂自然舒展，以拥抱的姿态迎接属于自己的新生。
阳光温暖地包裹着超人，躺在身下的是柔软的土地。他深吸了一口，是珍藏在记忆深处永远怀念的，斯莫威尔的气息。不久，一阵窸窣悠闲的脚步声逐渐靠近，克拉克丝毫不动弹，直到感觉一片阴影笼罩在脸庞上，他睁开了眼睛。
“快和大家讲一讲你这么些年经历。”
“来吧，克拉克，玛莎她们正等着呢。”
克拉克笑着握住布鲁斯伸出的手。
死亡也无法将我们分离，人生的尽头亦是重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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